近日亨尼帕病毒,国际顶级医学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刊登了中国和新加坡科学家的通讯文章,称在中国山东和河南发现了一种可感染人类的新型动物源性亨尼巴病毒(,简称“亨尼巴病毒”),作者将其命名为琅琊病毒(,简称“LayV”)。
中国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科学院微生物流行病研究所刘伟教授、方立群教授、杜克-新加坡国立大学医学院王林发教授等学者在这项研究中指出,一种新发现的可能来自动物的亨尼巴病毒与一些发热病例有关,这些感染者的症状包括发烧、乏力、咳嗽、厌食、肌痛、恶心等。这一发现值得进一步研究,以更好地了解相关的人类疾病。
“这种病毒和尼帕病毒属于同一属,到目前为止病例还未致死,也未十分严重。所以可以说,对这种新病毒应该保持警惕,而不是恐慌。但我们需要小心,因为自然界中类似的病毒还有更多,如果不同的病毒跳到人身上,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上述研究人员之一、新加坡国立大学医学院教授王林发8日对澎湃新闻表示。
LayV 的自然宿主可能是鼩鼱
亨尼帕病毒是亚太地区新出现的最重要的人畜共患疾病病原体之一。目前已知该属中有两种病毒可感染人类:亨德拉病毒 (HeV) 和尼帕病毒 (NiV)。这两种病毒的天然宿主都是果蝠。这两种病毒都会导致动物和人类的严重疾病,被列为生物安全 4 级病毒,病死率在 40% 至 75% 之间。
不过,科学家还在蝙蝠、啮齿类动物和鼩鼱(鼩鼱科的一种哺乳动物)中发现了其他相关的亨尼巴病毒。在上述研究中,科学家通过高通量测序和病毒分离,在华东地区近期有动物接触的发热患者哨点监测中,在一名患者的咽拭子样本中发现了一种新的亨尼巴病毒,并将其命名为琅琊病毒(LayV)。
LayV基因组由18402个核苷酸组成,其基因组组织结构与其他亨尼巴病毒相同。在系统发育树上,该毒株为一株新毒株,在进化关系上,与此前在云南墨江发现的亨尼巴病毒最为亲近。
进一步调查发现,在中国山东、河南等地发现了35例急性LayV感染患者,其中26例仅感染了LayV(未检测到其他病原体),这26例患者的临床症状包括发热(100%)、乏力(54%)、咳嗽(50%)、厌食(50%)、肌痛(46%)、恶心(38%)、头痛(35%)、呕吐(35%),同时伴有血小板减少(35%)、白细胞减少(54%)、肝功能受损(35%)和肾功能受损(8%)。
在一项针对牲畜的血清学研究中,山羊(3/168 [2%])和狗(4/79 [5%])被发现对 LayV 抗体呈阳性。在所研究的 25 种野生小型哺乳动物中,LayV RNA 主要在鼩鼱(71/262 [27%])中检测到,这表明鼩鼱可能是 LayV 的天然宿主。
研究人员指出,尽管这项研究不符合柯赫法则(一种用来建立疾病和微生物之间因果关系的定律),但从急性 LayV 感染患者中获得的以下发现表明,LayV 是导致这些患者发热疾病的原因:在 35 名急性 LayV 感染患者中,仅在 26 名(74%)中检测到了 LayV;在 14 名拥有急性和恢复期血清配对的患者中,86% 的恢复期血清的 IgG 滴度是急性血清的四倍;病毒血症与急性 LayV 感染有关;肺炎患者的病毒载量高于非肺炎患者(平均值 [±SD] log10 转换/mL,7.64±0.98 vs. 4.52±1.13)。
目前尚未确认LayV是否可以人传人
虽然此前已有报道显示亨尼巴病毒可人传人,但研究人员指出,并未发现病例和LayV单倍型在空间或时间上存在明显聚集性,不同患者之间没有密切接触史和共同暴露史,提示人群中的感染可能为散发性。对9名患者和15名近亲属的随访未发现LayV的密切接触传播,但研究人员也坦言,由于样本量较小,无法确定LayV的人际传播情况。应评估LayV与墨江发现的亨尼巴病毒之间可能存在的交叉反应,以改进血清学检测方法。
最后,研究人员指出,LayV作为一种新发现的可能来自动物的亨尼巴病毒,与人类发热性疾病有关,这一发现值得进一步研究,以更好地了解相关人类疾病。
对于亨尼巴病毒,世界卫生组织指出,一旦出现疑似病例,应尽快实施隔离,采取感染控制措施,并立即通报公共卫生当局。
人类感染亨德拉病毒(该病毒属于亨尼巴病毒科)后,轻者可能出现轻微流感样症状,重者则出现致命的呼吸道或神经系统疾病。人类感染亨德拉病毒的死亡率为50%至75%,幸好传染性不强。人类感染尼帕病毒(该病毒属于亨尼巴病毒科)后,轻者可能出现无症状感染,重者则出现急性呼吸道综合征和致命的脑炎。1998年,尼帕病毒在马来西亚猪群中流行,导致265人感染,其中105人死亡。这个故事后来被改编成电影《传染病》,广为人知。
目前尚无针对亨尼巴病毒的疫苗或治疗方法。唯一的治疗方法是支持治疗以控制并发症。世界卫生组织估计,亨尼巴病毒的死亡率在 40% 至 75% 之间,远高于新冠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