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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居原著:海萍和海藻的姐妹情深,背后竟有这样的故事

海藻和海萍的关系,是海藻愿意为海萍去死的那种感情。因为海萍给了她生命。海藻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是个意外。如果按她的年龄来算,她不应该存在。我妈是带着避孕环怀孕的,所以我妈总说海藻背上的两个小洞是避孕环造成的。我妈知道海藻的时候,她已经4个多月了,那一年海萍7岁。

显然,在严格实行计划生育的年代,海藻的命运就是被冲进马桶。

爸爸妈妈都说要把孩子打掉。作为两个在红旗下长大、严守规矩的好公民、好工人,他们从来没想过要把海藻留下来。妈妈在要去医院的前几天,有意无意地问海萍:“海萍!你觉得有弟弟妹妹好不好?”海萍开心地点头:“好啊!我想跟哥哥玩!”“可是你所有的朋友都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你有,多丢脸啊!”“要是别人都没有,而我有,那我该有多自豪啊!”海萍把弟弟妹妹当成可以炫耀的玩具。旁边的奶奶打断道:“你想要弟弟妹妹吗?”“我想要弟弟!”

老太太开始嘀咕起来,“小孩子的嘴巴最准,她说是弟弟,那孩子肯定是男孩,我觉得还是把孩子留下来吧,再说了,我们总有一天都会老的,我们死了,孩子一个个的出生,没有亲人来帮我们不能再插了下面都肿了,我们遇到困难找谁呢?你这辈子还有兄弟姐妹,可说到海萍的孩子,还有叔叔阿姨,还有堂兄弟堂妹,就只能查字典了。”

海藻在妈妈肚子里弓起背来,正合时宜。这一弓,体现了妈妈的母性。她想,海萍要是有个又高又壮的哥哥保护她,那该有多安全啊!有个儿子该有多好啊!因为学校放假,海萍妈妈一直把这件事推到明天,明天,后天。

等到开学的时候,海藻已经无法再隐藏了。

海藻的代价是妈妈五年没评上先进工作者,爸爸工资被扣两级,爸爸再努力也升不了职,牺牲这么多,她还是个小女孩。海藻出来的时候,妈妈哭了。

只有海萍开心,海萍说:“我喜欢妹妹!我可以给她编小辫子了!”奶奶让海萍安静下来,说:“原来是你啊!我问你的时候,你说喜欢弟弟,现在又喜欢妹妹了!”海萍仰起脸说:“我两个都喜欢!”

海萍很喜欢姐姐。妈妈忙的时候,海萍就照顾姐姐,给她煮面条,辅导她做作业,晚上送她睡觉。在海藻的记忆里,姐姐似乎比妈妈更亲近她。

——摘自《栖居狭隘》

但如此懂事的海萍在当了母亲之后,却变得有些不懂事了。

比如,当谈到购买彩票时,她就变得有点痴迷。

这一个星期,苏春一直试图找海萍聊天,但都被海萍冷淡拒绝了。海萍的心情一下子由阴转晴,苏春心里很开心。“有什么好消息吗?”苏春又试着开口。

海萍心里高兴,但还是不肯跟苏春说话。“你还在生气吗?海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你原谅我。”苏春故意做出心碎的表情,在海萍面前夸张地低下头。如果真的是针锋相对,苏春肯定不会道歉,但如果对峙期已经过去,苏春愿意用这种方式化解和妻子的敌意。他可以哄妻子,但不能屈服。哄是可以的,体现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包容,但屈服就有点不顾男人的自尊了。

海萍看了一眼苏春,说道:“你说,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不该惹我老婆生气。我老婆一生气,都是我的错。我哪里都错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什么都不对。”

“你真烦人!走开。”

“你看,土地就这么多,我去哪儿呢?”他坐到海萍身边,“有什么好消息吗?”

“好吧……我告诉你,我很有钱!”

“啊?开发什么了?”

“没错,很快我就要成为一名百万富翁了!”

“我很困惑,完全困惑。你是在说梦话吗?”

“啧!现在只是梦,不过等我真正赢了,就不再是梦了。”

“什么?”

“抽奖!”

“该死!你怎么能这样做?”

“为什么不呢?试试运气吧!人的一生不可能总是倒霉的!俗话说,凡事到了极点就会有转机。也许我的运气会好转?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哎呀!海萍!这不靠谱,像你这样想的人太多了,所以我们赌博业才兴旺发达,我还以为买彩票的都是普通人呢!连你都参与其中了呢。”

海萍哼了一声,“别这么高高在上,你们比老百姓高明多少啊?我在报纸上看到好多人买彩票都中奖啊!我只有等到这个周末才能知道答案了!你可得保佑我,万一我中了,五百万!五百万!等我有了五百万,哼!我现在这套房子都不要买了!我要在市中心买一套公寓,二百平米的!”

“你做梦啊!你500万能买得起市中心200平米的房?你看那个汤臣一品,就在黄浦江边,11万一平米!你500万才够买个客厅。”

“哼!那!给你我也不要,就是个噱头而已!挂了那么久,也没人问,早晚降价,到时候就丢人了!好房子越住越升值,那套房子要是降价了,也没人买,我有钱也不买,就算我连续中奖两次,能买到一百平的房子,也要跟人说,这是楼里最小的房子,丢人啊!”

“看来你连这些细节都考虑到了。”

“哼,这两天我坐公交车找房子,在城里找个合适的房子,赢了就买。”

“哈哈哈哈……”苏春看着海萍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好!你好好注意点,有合适的,我们就拿出五百万扔给他们,对了,你买了多少的彩票?”

“不多,10元。”

苏春的牙又开始疼了:“海萍!你不让我买菜,不让我抽烟,你怎么舍得花钱买这种废纸?”

海萍瞪大了眼睛:“废纸?这可是10块钱买希望啊,你懂什么叫买希望吗?你去哪里筹钱装修,买家具?你要是赢了,那一切不就都解决了吗?我现在就可以退休了,做自己想做的事,你真是目光短浅啊!你一辈子能挣到500万吗?”

苏春无奈:“好,随你便吧,只要你开心,你想干什么都可以!不过也别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要是不行,你会很难过的,就当是健康的娱乐吧!”

海萍没有说话,只是哼着歌,脑子里全是那五百万。

周五晚上苏春回到家,就看到海萍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苏春走过去,摸了摸海萍的头。

海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样跳了起来,说道:“你进来也没换鞋,恐怕也不是你擦的吧!”

苏春赶紧跑回门口换鞋,解释道:“我没关心你吗?我还以为你生病了,怎么了?”

海萍一脸伤心的说道:“500万没了……”

苏春一愣:“什么意思,五百万?哦!哈哈!没有才不正常,真有才不正常,人还是要现实点,走一条正常人路,大起大落都不好过。再说了,历史上那些中了巨奖的人,以后的日子好像都挺苦的,我记得美国有人中了几千万,最后却家破人亡。其实,过上安稳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你还真是当真了!”

“五百万也算是巨奖了吧?五百万在这个城市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我只想过得好一点!我又不贪心,我中了八次、十次,又不是为了买别墅,我要的也不多!”

苏春哈哈大笑起来,疼爱地摸摸海萍的头,说道:“小傻瓜,你开彩票公司,想中八次、十次,一次就够你倒霉的了,算了,老老实实过日子,别想那些事儿!”

“哼,人生如果连梦想都没有的话,那你还有什么可期盼的呢?”

“啊!你的梦想是中彩票!”

“唉!女人到了我这个年纪,不指望嫁个王子,成名成家,剩下的唯一梦想就是中彩票。在我满怀梦想的时候,第一个打碎我梦想的人就是伏明霞,所以我会一辈子记住她!十几岁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前途一片光明。但当我得知一个比我小的女孩成为了世界冠军时,我突然觉得自己老了,非常震惊。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那种激动,看到电影电视里出现的人,都比我年轻。唉!我觉得三十岁不应该叫自立,而是知天命,对女人来说更是如此。”

“你胡说什么!你有我和欢欢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海萍看了一眼苏春,说道:“自从欢欢来到我的生活里,我就特别不满足,我特别想念我的儿子。”

“那今晚就打电话回家。”

“不行,我得存钱,继续买彩票,打个电话聊聊怎么样?”

“你还是买了,不是说第一次用效果特别好吗?都用完了你还买什么?”

“好,我绝对不会放弃,而且我会越挫越勇,我就不信一百次没有一次胜利!”

苏春彻底服了。

深夜里,海萍猛然坐直身子,默默地回忆着往事。

苏淳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问:“怎么了?”

“我刚才梦见了一组数字,说不定是下一期大乐透的号码呢,老天爷在提示我,我得赶紧记下来!”说完,他下床找笔,苏春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被邪灵附身了。”

又是周五,苏春回来,又看到妻子那张忧伤的脸,苏春笑着说:“我得适应这样的生活,你一个星​​期兴奋6天,然后郁闷一天,这就是你的周期,你又错过了,对吧?老天给你的信息不准确!”

海萍懊恼地说:“就是啊!”

“啊!”

“可惜数字排列不一样,不过数字还不错,梦里的数字是+1,结果也是+1,NND,字字珠玑,不过我没中奖,我太保守了,这个号码的所有组合我都要买,就是500万!500万!投资才一万元!”

苏春觉得事情不妙,他原本以为海萍只是开玩笑,可现在发现她已经全身心投入其中,把赌博当成了自己的全部,再这样下去,肯定会上瘾的。

“够了海萍,就是玩玩而已,你真把这个当成事业,以后你会很惨的,我警告你,每次买的钱不要超过十块钱,不能拿自己的生命财产来赌,听见了吗?”

——摘自《栖居狭隘》

比如,她曾因一块钱与丈夫争吵,甚至提出离婚。

海藻去海萍家的时候,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海萍的吼叫声从房间里传来:“快!快给我把那1元钱拿回来!要是拿不回来,今天就别再回来了!”

苏春在旁边小声解释道:“当时不是很着急吗?而且我之前一直没放过,也不知道车子怎么插回去,怀疑是接口有问题,我还真试了一下,后面还有好多人在等车子,所以我……”

“你以前还不放手?!那你告诉我,你以前都干过什么!你对这个家有什么贡献?你不赚钱还清贫慷慨!一块钱不算钱?你一个月能浪费多少块钱?你一辈子浪费了多少钱?你抽了一辈子烟,把我家半个房子都烧了!你这里扔一块钱,那里扔一块钱,你告诉我!你能做什么?”

苏春强忍怒气,道:“海萍!一块钱而已!你们干嘛这么执着,一路吵到家!是为了这一块钱,还是找事吵?如果只是为了吵架,就别吵了!”

海藻站在门口,没敢进去。

海萍的声音更加歇斯底里了:“你说我不讲道理是吧?我今天就大闹一场给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没本事,没责任心,整天窝在这个房间里,你有什么资格结婚?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有老婆孩子!你不配做男人!一个在家被老婆骂,在单位被老板欺负的男人,你还有没有自尊心?你不觉得丢人吗?我替你丢人!你都快四十岁了!泥土都埋到腰了!你就没有一点紧迫感吗?你就没有对老婆孩子感到愧疚吗?”

苏春的声音开始颤抖,开始结巴起来:“郭海平!我不跟你说话了!你……你……你……你别再在这里住了,低下头来当个老百姓!你……你……你……你……你真的要跟我住在一起吗?你要是觉得我一点都不好,我就放过你!我同意跟你离婚!你说什么都行!我不管!”说完,他打开门就冲了出去,撞到了海藻,一言不发地走了。

——摘自《栖居狭隘》

海萍的歇斯底里让妹妹海藻感到害怕,因为她发现,以前那么可靠的妹妹,竟然变成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海藻站在门口,听着屋里一片寂静。一会儿,海萍的抽泣声传了进来,先是涓涓细流,然后像决堤一样。海藻急忙跑进来,抓住海萍的胳膊摇晃着她,说:“姐!姐!别哭!就一块钱!有那么重要吗!姐!别哭!坐下,坐下!喝点水。”

海藻扶海萍坐下。

“姐,没什么,你别生气,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你要是真的介意那1块钱,我就给你了,你别为难我姐夫了,他已经够可怜的了,你难道不想想吗,这世上能让你说话不顶嘴的,也只有我姐夫了,还有谁能做到?你别再欺负他了,我受不了了。”

海萍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以为我想欺负他吗?他要是男人,我拜他如佛!他就是猪肠子,我都拉不上他。别人天天在涨,他却天天在跌!人活着总得有点目标吧!我和儿子一辈子都要靠他!他这样!我们能靠他吗?真是自找死路啊!现在我老了,有儿子了,他居然要离婚!他要破坏这个家!他不要我了!他故意这样,就是为了气死我!他要气死我,好再找一个!我看透了!女人!把命绑在男人身上,就跟把命绑在风筝上一样不靠谱!我当年到底在想什么,捡到这么一个宝!我年轻的时候真是不懂事!”

海藻一边帮妹妹梳头,一边帮妹妹擦鼻子,一边说:“用力吹!”“他只是在赌气,他不是真的想离开你。你明明不想跟他分手,为什么总是招惹他!万一哪天他真的跑了,你不后悔吗?既然你打算跟他在一起,就好好对他!你们又在一起了,还闹别扭,何必呢!你现在不像以前的姐姐了,看到你就好可怕!”

海萍抽泣着不说话了:“哪个女人想当泼妇?哪个女人不想端坐着公主架子,端庄大方?我告诉你,你做什么样的男人,就注定你会做什么样的女人。就是这个男人给了我当泼妇的能量。只要我们夫妻两不误,就逃脱不了泼妇的命运,结局可悲啊!”

海藻哑口无言。

——摘自《栖居狭隘》

其实,海萍的歇斯底里是从一个人的一句话开始的。

有一天,欢欢干了一件坏事,而且是故意的,被海萍逮个正着。欢欢搜了海萍的包,发现了几枚一元硬币。他把一元硬币挑出来,笨手笨脚地塞进口袋里。海萍在捏他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你从哪儿弄来的钱?”欢欢指着海萍的包。“你要钱干什么?”欢欢指着外面说:“唐僧骑马,咚。”海萍其实很想笑,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乱花钱,但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忍住了笑。奶奶闻讯也赶了过来:“哎呀!这可真不像话!他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又偷金子!一定要打他,不然他不会记得!”奶奶把挂在门后的黑板教鞭拿了下来。 海萍的母亲曾经是一名小学教师,海萍和海藻姐妹从小就被灌输了这一教训。

海萍拦住妈妈说:“我们不会体罚孩子的,你们这种做法太老套了。”奶奶赶紧辩解道:“我什么时候打过他了?不就是吓唬吓唬他吗?”

海萍说:“威胁是不行的,因为威胁牵扯到暴力,我们得换个方式。欢欢,偷别人的钱,未经允许搜别人的包,都是不对的。这样的孩子,妈妈不喜欢,其他孩子也不喜欢。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欢欢挥动着胖手:“不!不!”

海萍:“妈妈不打我,但是我要惩罚欢欢,你觉得应该怎么惩罚欢欢呢?”

欢欢歪着头想了想,“妈妈,抱抱我!”

奶奶笑了,爷爷也笑了:“哎呀!这个小淘气鬼!”

海萍惊呆了,傻眼了,心都碎了。

大家都在笑,就连欢欢也在笑,但是周围的笑声距离她太远了,她在笑声中旋转。

虽然两岁半的欢欢还不能清楚地说话,但是她的意思已经完全明白了。

海萍想要惩罚他,他却选择拥抱她。也就是说,海萍是太爱自己的儿子了,她把所有的心都放在了这个小东西身上,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这个小东西身上,而欢欢却觉得,被妈妈拥抱,是一种惩罚!

海萍记得,不管她怎么对宝宝,晚上宝宝还是会跟着奶奶睡;不管她怎么想靠近宝宝,宝宝出门还是得由爷爷抱着;不管她怎么想亲他,都要尽自己所能,对他好,甚至讨他欢心。

孩子长大了。他知道谁是他的亲人,他只和那些日夜与他生活在一起的人交流。而母亲又是什么?母亲是电话那头的“你好”,母亲是每年来两周的女人,母亲是一个象征,一个符号。

“我为什么要孩子?我要他只是为了有一天他想起我的时候连我的样子都记不住吗?我要他只是为了有一天我能给他一套房子吗?我要他只是为了和我分开吗?”

海萍在笑声中突然决定:“回家就买房子!马上买!我要和儿子一起住!”

“我想买房子。”这是当天晚上收拾好一切回来后,海萍对丈夫说的第一句话。 她朝苏春摆摆手:“你别劝我,也别问我,我打定主意了,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我一路都想好了,我要买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不要太偏僻,价格八十万左右,两成首付十六万,我们存款加公积金八万,还要借八万。你的任务是找你父母要钱,不管怎么样都要借四万,剩下的四万我父母拿两万,你放心,我不是叫他们少付,只是以后养儿子的钱不给他们,你也知道现在养一个孩子有多贵,另外两万,我给海藻办婚礼用的钱,让她等着。”然后结婚,这样首付就有了,等钱到了,我们再去看房子,尽快把这件事情搞定。”

苏春从不直接提出反对,海萍是一头让步的驴子,要是她生气了,基本都会做出违心之举,“问题是,买房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装修不就别想了吗?家具不就别想了吗?首付只是房子的一小部分,贷款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肯定超出我们的还款能力,是不是风险太大了?”

“我们的问题不是太激进,而是太保守。如果几年前就把房子搞定了,我们就会安于现状。一切都有了,但关键是我们必须先有房子。有了房子,其他问题就好办多了!”

苏春挠头:“可是钱的事儿,我怎么跟我妈说?我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小地方工资低,很难攒下钱!而且我还要赡养一个精神病的叔叔,我一向看不起那些靠父母养活的人,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落得这个下场。”

海萍就动员起她的情绪,给她讲道理:“现在谁不靠父母呢?不靠父母,社会就靠我们。房价涨啊!你见过涨得这么厉害的吗?井底之蛙进三尺,退二尺!房价只涨不跌。让你妈把能拿的钱都拿出来,别怕,等她老了,我养她。”

“你在开玩笑吧?我对我妈说什么了?‘等你老了,我养你’,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我养她,是为了报答她养我的恩情,而不是为了还她现在给我买房子的债。”

海萍怒道:“我跟你争辩,你不理我,你该赡养你妈,难道你不该赡养你的妻儿吗?你妈养你22年,我陪你生活到你八十岁,你活久了九十岁还给你吃吃喝喝又怎么样,谁再伺候你呢?你妈养你,那是责任,她生你之前跟你商量过吗?你求我娶你!你应该感恩!再说了,你妈养你,却没养我,她只为我投资了四万块钱买了房子,却买了终身保底,就算买了人寿保险,回报率也不会那么高吧?我不跟你争辩了,赶紧去要钱。”

苏春没说话,下楼洗漱去了。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苏春的手在海萍的身上来回游走:“好久没听你提起房子的事了,怎么突然就决定了?” 海萍看着屋顶上斜斜的木桩:“儿子。儿子已经不认识我了,晚上翻身看到我躺在他身边,就会放声大哭,喊奶奶。对他来说,我跟街上的阿姨没什么区别。如果我不把他带到这里,我就白生了他。他在我肚子里十个月,我为他动过手术,喂奶得了乳腺炎,手肿得放不下,每个月一拿到工资就往老家寄钱。我为他受了很多苦,可到最后,他还是不亲我,把我当外人。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要趁他记忆还不完整的时候把他接到我身边,爱他、亲他、教育他,让他感觉到,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海萍流下了眼泪,歪着头,让泪水滴在丈夫的手臂上,然后把头埋在苏春的腋下。

苏春抚摸着妻子的后背,不再说话。

——摘自《栖居狭隘》

其实海萍心里明白,丈夫苏春已经尽力了,她也知道自己不理智,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未得到满足的母爱,未得到满足的欲望,让她心里充满了焦虑,过多的焦虑让她渐渐失去了控制,她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此时的海萍已经变成了一头疯狂的野兽,盯着眼前的猎物(房子),不管前方有怎样的危险,她都要得到猎物。

而几乎所有的悲剧都是在海萍失去理智的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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